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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九章网中的鱼儿  (第3/4页)
铮说的是事实,是真话。    “你不在此地等我,她不见了,任何一点都足够令我暴跳如雷,可是我没有。”杨铮心虽痛,脸上却仍无表情。”因为你是我的朋友。”    “朋友”,多么温馨的两个字,多么可爱的两个字,也多么可怕的两个字。    朋友就像一杯醇酒一样,能令人醉,能令人迷糊,也会令人错。    朋友虽是你的“亲近”,但大部份是你的”敌人”,若不是你的朋友,又怎能知道你的“一切”    但这世上很少有真能和你共生死的朋友。    连这样的夫妻都很少,何况朋友呢?    自古至今,的确很少有真能和你共生死的朋友。    但这样的朋友并不是绝对没有。    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:能令你“伤心”、“痛苦”、“后悔”的,通常都是“朋友”    六    蓝一尘笑了,在杨铮说出“你是我的朋友”时,他就开始笑了,笑望着杨铮。    “你在怪我没有尽到做朋友的责任,怪我为什么没有全力保护吕素文?”蓝一尘说:“你更怪她为什么‘轻易’地离去。”    “天地会变,花会谢,树会枯,又何况人呢?”    “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离去时,这里发生了什么事?”    “大概知道一点点。”    “大概是多少?”    “我离开后,虽然青龙会的人找上门,也许你们打不过,但是为什么不跑?”杨铮说:“难道你们忽然间忘记腿是用来跑的?”    “唉!”蓝一尘长长地叹了口气。“如果你知道当天来的人是谁,你就会庆幸今天我们还活着。”    “哦?”    “别的不说,光是其中的一个人,已经够我们瞧了。”    “谁?”    “胜三。”    听见这个名字,杨铮突然露出一种很异常的表情。    胜三也许并不姓胜,排行也不是第三,别人叫他胜三,只不过因为经过他“处理”的人,通常都只有“三”样东西能够“剩”下来。    哪三样东西呢?    经过他“处理”的人,通常的情况是——性命已经丧失,头发已经拔光,眼睛已被挖出,鼻子舌头耳朵都已被割下,牙齿指甲都已被拔掉,皮已被剥,囚肢已被剁,甚至连骨头都已被打碎。    那么这个人剩下的还能有三样吗?    是哪三样?    那是不固定的,胜三要他剩下哪三样,他剩下的就是那三样。    他”处理”过一个人之后,通常都会为那个人保留三样东而。    “我的心一向很软。”胜三常常对人说:“而且我不喜欢赶尽杀绝。”    他还常说:“不管我做什么事,我都会替别人留一点余地,有时候我留下的甚至还不止三样。”    有一次他为一个人留下的是一根头发、一颗牙齿、一枚指甲,和鼻子上的一个洞。    “胜三?”杨铮异常地惊讶。“想不到青龙会居然能够请到他?”    “不是请,他本就是青龙会的人。”蓝一尘说:“而且是青龙会七月堂的堂主。”    “看来青龙会里真是藏龙卧虎。”杨铮感慨他说。    “我本来是条龙,可是在青龙会里我只不过勉强算是一只老鼠。”    这个声音来自门外。    这个声音而且很尖锐,就好像老鼠被踩了尾巴时的叫声。    杨铮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。    这个人看起来是个很和气的人,圆圆的脸,笑起来眼睛好像是一条线。    他现在就在笑,他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线,这条线正对着蓝一尘。    听见声音,蓝一尘的脸色已经变了,看到人,他整个人就仿佛成了冰块似的,不但白而且全身发冷。    看见这个人杨铮也笑了,他的眼睛仿佛也成了一条线。    “为什么别人说你是个‘处理’专家?”杨铮问。    “因为我的确是。”    “你处理的是什么?”    “人。”    “人也要处理?”    “当然要。”门口的人说:“这个世界上最需要处理的就是人。”    “这倒是真恬。”杨铮居然同意他的说法。“垃圾需要处理,粪便也需要处理,否则这个世界上就臭得不像样子了,可是最需要处理的,还是人,有些人你不处理他,我可以保证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更臭。你说是吗?胜三先生。”    “是的。”胜三回答:“你说的是哪些人?”    “我说的是那些犯了法却不肯承认的人,自己心怀鬼胎却拼命要揭发别人隐私的人,和那些明明应该受到惩罚,却总是能逍遥法外的人,”杨铮直盯着胜三。    “这些人的确是该处理。”胜三脸色居然没变。“可是有一种人更需要处理。”    “哪种人?”    “死人。”胜三说:“如果死人不处理,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立足之地吗?”    气温就在胜三出现时下降了好几度。    寒意遍布小木屋每个角落。    “这一次你光临此地,是要处理谁?”杨铮问。    “原则上是一个人。”胜三说:“不过多一两个也无妨。”    “一个也是处理,两个也是处理,十个也是处理。”杨铮说:“既然要处理了,人多少都没关系。”    “对极了。”    “现在唯一。的问题是,你一个人如何处理我们两个人?”    胜三只笑不答。    本来很结实的小木屋,就在胜三一笑之间,忽然不见了。    就算有良好工具,要拆这问小木屋至少也要半天时间,可是现在木屋却一刹那间就被拆掉了。    被八九个已经”福的中年人,用手拆掉。    一行八九个人,踩着碎木头从四面”走”进了小木屋,每个人都已经有四五十岁了。    可是每个人的动作都很灵活矫健,走起路来的样子,就好像一个十六八岁的市井少年,趾高气扬,神气活现,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里的精力都仿佛随时可以爆炸。    一行八丸个十七八岁的强壮少年都用这种步伐和姿态走路,已经让入党得震惊了,何况他们都已是中年人。    何况他们刚才把一间小木屋变成一堆碎木头的手法,又是那么快,那么准,那么确实,那么有效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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